劳动观察——上海市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龙华医院风湿免疫科主任曲环汝：眼中有关节，心怀关节外

劳动观察 2023年11月24日 网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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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关节打交道是风湿免疫科医生的日常，而要想做好一名风湿免疫科医生，眼中不能只有关节。”上海中医药大学附属龙华医院风湿免疫科主任曲环汝这样看待自己的工作，也常常这般叮嘱自己的学生。2022年教师节，曲环汝与学生曹左媛共同获评“2021~2022学年龙华临床医学院规培住院医师心目中的好大夫榜样”称号，与自己的学生同台领奖让他既欣慰又高兴。他长期从事风湿病医教研工作，坚持通过言传身教与多样化的教学活动助推医学生、青年医生成长成才，许多学生如今已成为行业骨干力量，而他也因为随和幽默的教学风格与个人品质被学生们亲切地称为“曲叔叔”。

尽力给患者多点帮助

又是一个门诊日的晚上，曲环汝带着学生刚刚结束一天的工作，这天他们看了70多位患者。“这个数字并不算多，我想尽可能给每位患者多留一些时间，更好地了解他们的病情。”他说。在这日接诊的患者中有一位29岁的男生，多年来深受强直性脊柱炎困扰，曲环汝为他进行了腰背部、髋关节等多处的细致检体，离开诊室前他对曲环汝鞠躬致谢:“我这个病已持续多年，但从没有接受过如此细致的检查。”

诊室里的曲环汝口袋里常常装着听诊器，手上一直拿着手电筒。“为什么要用手电筒看每一位患者的眼睛？”他的学生曾提出疑问。“风湿免疫科看诊不仅要关注患者的关节不适，还要注意其他关节外的器官表现以便更好地明确病因，眼睛就是风湿病的一个窗口。例如，观察到患者眼睛红痛、瞳孔不规则，就要警惕葡萄膜炎的可能性，这种症状与风湿病具有密切关联，能够帮助我们诊断。”“眼中有关节，心怀关节外。”这句曲环汝挂在嘴边的话被他不断践行着，不仅在为患者诊治时留意关节以外的症状，更是将医者的仁爱注入日常诊疗中。

前段时间，曲环汝收到了一则病人家属发来的感谢短信：“孩子如今已经可以站立了。”他第一次在诊室见到这对母子时，患儿坐在轮椅上，他们辗转多家医院，先后被诊断为强直性脊柱炎、炎性肌病，接受治疗却不见好转。“经过细致的检体，患儿的肌无力部位及特点反常，难以用炎性肌病解释。”通过肌电图、肌肉核磁共振、二代基因测序等一系列检查，结果证实了他的猜测，问题的根源并非风湿免疫性疾病。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患儿从外地赶来寻求治疗，我想尽可能地为他提供帮助。”曲环汝没有停下脚步，他将这一病例提请上海市病例大讨论，最终经过多科室专家的商讨后确诊患者为癔症，为患者后续诊治指明了方向。

有的患者从外地赶到上海看病，举目无亲；有的患者受限于家庭条件，对检查费用心有顾虑……面对患者们疾病之外形形色色的问题，曲环汝想尽自己所能为他们提供帮助。只因他相信，中医之道，重在传承，自己做好了，才能教好学生。

把课堂交给学生

课堂上的曲环汝，是《诊断学》《内科学》的主讲教师。他主张：“将老师单向地传授改为学生主动地学习，让学生成为课堂的主人。”

“以往课堂描述疾病有固定的学理顺序，从定义、病因病机、临床表现到鉴别诊断、治疗、转归预后，虽然条理清楚，但不利于学生提升对疾病的整体把控，学生没有临床经验的积累，仅仅依靠灌输式的学习，十分枯燥，课堂参与度也不高。学到的知识停留在应试目的上，无法真正理解疾病诊断与治疗。”曲环汝分析道。他尝试构建翻转课堂，引入临床案例，将学生分成各个小组，分组讨论，围绕病例，整合知识，给出治疗方案，师生角色翻转、对分课堂，激发学生学习的主动性。

除了创新课堂教学方式，曲环汝在教学内容的组织上也有着自己的想法，他将“病”与“症”拆解成一横一纵两条主线，让学生的知识网络织得更牢、更密。

“同样是关节肿痛，如何从诸多候选疾病中确认患者就是类风湿关节炎？”在曲环汝看来，仅仅教授学生认清单体疾病症状并不够，还要让他们知晓具有相似症状的候选疾病之间的差异性，并建立相应临床分析思维以便于临床诊断。他在课上引入了一个真实案例，让学生参与分析：“患者双手小关节出现对称性肿痛，符合类风湿关节炎特征，但是其血清检验结果显示类风湿因子、抗环瓜氨酸多肽抗体皆为阴性，这是为什么？”关节肿痛表现类似，但血清检测结果阴性，说明一定有其他问题未被发现，这时就需要再次询问病史及细致检体，原来患者外阴部患有皮疹，最终确诊其为银屑病关节炎。“对于临床出现的反常现象，要多思考、多问，为患者进行细致询问病史与检体。”曲环汝将“病”与“症”拆解，用真实案例引导学生认识临床疾病诊断的复杂性，形成面对患者关节肿痛的完整诊治思路。

打造临床教学品牌

曲环汝还有一重身份是上海中医药大学龙华临床医学院中医住培教研室主任。他致力于通过多样化的临床教学模式打造临床教学品牌，让学生在实践中提升学习积极性与专业思维能力。

“日常查房追求的是针对性地解决患者的问题，只能短平快地将治疗要求告知学生，无法开展深度教学。”曲环汝说道。为了将现有的病例资源充分利用起来，提升学生对疾病整体的认知度，他开创了《主题式MDT教学查房》，即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邀请多学科教师就同一主题开展教学，引导学生构建针对疾病的横纵向及整体认知。例如，近期收治的类风湿关节炎患者较多，他围绕这种病症开展主题查房，患有同一疾病的不同患者能够为学生带来最真实的一手学习资料。“70岁发病的类风湿关节炎患者和12岁发病的类风湿关节炎患儿的特点是不一样的，症状表现、预后转归、药物使用都不同。通过同一疾病的反差病例能使学生认识到疾病的差异性与临床治疗的复杂性。”风湿免疫病往往呈现多系统累及的特点，因此邀请不同学科的教师参与教学能够提升学生的全局性思维。比如，针对系统性红斑狼疮，风湿免疫科、肾脏科、神经科会采取怎样不同的治疗思路，通过多学科参与诊疗讨论，避免学生在未来临床实践中被单一专业局限，出现误判等问题。

医生日常工作繁忙，为了更好地利用碎片时间提升学生的专业能力，曲环汝打造了“三言两语话风湿”活动，在查房前要求学生用最精炼的语句概括疾病的核心知识点；通过开展“值班路上小锦囊”分享，让每位学生交流值班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与解决方法；围绕学习专业领域内的新研究、新发现，他又开设了“风湿眼中迪士尼”，与时俱进地尝试利用“风湿探案剧本杀”引导学生进行沉浸式临床病例讨论。

凭借长期在风湿病医教研工作中的积累，曲环汝在第二届上海高校教师教学创新大赛中斩获特等奖，并代表上海出征全国高校教师教学创新大赛，拿下地方高校正高组二等奖的好成绩。拥有医生与教师双重身份的他，用自己的临床经验丰富课堂与临床教学，又在打磨教学能力、水平的同时不断提升自己的专业能力，成为学生、同事心目中的好老师、好榜样。